1971年孟加拉独立后，为了实现建立东孟加拉民主共和国的理想，西拉杰在毛泽东思想研究中心的基础上成立了东孟加拉无产者党(PBSP)，1975年西拉杰遇害后，东孟加拉无产者党陷入思想混乱，组织分裂，派别林立，力量削弱，陷入低谷。先后出现有东孟加拉无产者党(毛泽东主义建设中心)［PBSP(MPK)］、东孟加拉无产者党(毛泽东主义布尔什维克重组运动)，毛主义联合小组(MaoistUnityGroup)。毛主义联合小组主张走人民战争道路，倡导暴力革命。到2012年5月，毛主义联合小组党内又有一部分人认为该党背离毛泽东主义和西拉杰思想，也变修了，于是又退出另建孟加拉共产党(马克思列宁毛泽东主义)，简称孟共(马列毛)。孟共(马列毛)以马克思主义、列宁主义和毛泽东思想为指导，主张重新建立革命根据地，发展人民战争。斯里兰卡是一个多民族、多宗教国家，特殊的国情使斯里兰卡的政党政治与民族、宗教具有高度的统一性。如今，斯里兰卡政党仍主要是以民族为主体建立的，大致可以分为三类:僧伽罗人、泰米尔人和其他民族的政党。①共产主义政党与组织在斯里兰卡影响不大，从中分离出来的毛主义共产党更是处于边缘化的地位。目前可知的现存毛主义共产党有锡兰共产党(毛主义)与斯里兰卡新民主党。1943年7月3日苏里斯瓦拉•阿贝瓦德纳•魏克马沁格和P．克尼曼等人创建锡兰共产党(CCP)。20世纪60年代国际共运大论战中，以政治局委员纳加林甘姆•桑穆加塔桑和普雷马拉•库马拉西里为首的一批党员于1964年1月单独召开七大另立新党，党名仍称锡兰共产党。1991年改为现名。该党是“革命国际主义者运动”创建成员之一。但目前活动较少。斯里兰卡新民主党前身为1978年12月由锡兰共产党政治局委员K．A．苏布拉马尼亚姆、中央委员萨马尔•德•席而瓦等建立的斯里兰卡共产党(左派)，在1991年第二次代表大会上改用现名。它以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为指导，自称是锡兰共产党马列主义传统的真正继承者。南亚其他两个国家，马尔代夫为岛国，远离南亚次大陆，受其影响较少，国内无毛主义共产党。巴基斯坦在上个世纪中苏大论战的影响下曾出现过毛主义共产党。1968年阿夫扎尔•班加什(AfzalBangash)从国家人民党(NationalAwamiParty)中分裂出来，在西北边境建立农工党(MazdoorKisanParty)，该党以马克思列宁主义毛泽东思想为指导，支持当时中国的共产国际路线。1978年该党再次分裂为三派，分别由阿夫扎尔•班加什、谢尔•阿里•巴加(SherAliBacha)、梅杰•伊沙克(MajorIshaque)领导，他们之间相互指责，均认为对方变为修正主义，农工党力量由此大为削减。到20世纪80年代，巴基斯坦毛主义共产党进一步分化，各派活动逐渐销声匿迹甚至消亡。
一、南亚毛主义共产党的特点
首先，武装斗争仍是主要革命道路。目前，除了尼联共(毛)依据国内形势，改变策略，转向议会道路外，其他毛主义共产党仍然坚持武装夺取政权的革命道路。对于尼联共(毛)的转型，各毛主义共产党基本都持否定态度。印共(毛)在尼联共(毛)放弃武装斗争之初曾经两次致信尼联共(毛)，警告其放弃议会斗争的幻想。从当前情况看，印度等南亚国家与尼泊尔国情不同，加之尼联共(毛)的议会道路走的并不顺利，其他毛主义共产党不可能学习尼联共(毛)的方式，进行转型。其次，联合意识不断增强。苏东剧变后，世界共产主义运动陷入低潮，共产党组织受到极大冲击，除了10个共产党丧失执政地位外，还有不少共产党解散、易帜、被边缘化，力量急剧削减。经过20多年的恢复与调整，坚持下来的共产党历经危机、分化与更新，力量有所增强。在发展的过程中，不少共产党认识到在当今条件下，要扩大影响，有所作为，必须加强沟通，增进合作，摒弃宗派主义做法。一直处于分化状态的南亚毛主义共产党也已逐步认识到这一点。从国内来看，同一国的各毛主义共产党开始走向联合、合并。印共(毛)就是由两个地区性的毛主义组织合并而成的。2004年比哈尔邦及邻近地区的“印度毛主义共产党中心”和安德拉邦的“印共(马)［人民战争］”联合组成印共(毛)，合并后的毛主义力量大为增强，革命活动能力与范围得到惊人增长，迅速成为印度不可忽视的一支左翼力量。2014年5月1日，印共(毛)再次与另一支毛主义力量合并，印共(马列)［纳萨尔］加入到印共(毛)的队伍中，力量更不可小视。尼联共(毛)转向议会道路后，虽然出现了分裂，但是无论尼联共(毛)还是分裂出去的尼共(毛)在主要问题上依然注意联合，2014年，主要毛派政党首次“结盟”，尼共(毛)加入五大毛派政党工作联盟(包括尼联共(毛)、尼共(毛)、尼共(统一)、革命共产主义中心)，共同参与制宪进程，以期在制宪斗争中发出一致声音。另外，南亚各毛主义共产党除尼联共(毛)融入主流政治外，其他毛主义政党大多被认定为恐怖组织，受到内外打击。面对此种状况，大多毛主义政党已经认识到国际联合的重要性，逐步建立了相互联系，北起尼泊尔、南到印度安德拉邦一线，形成了毛主义政党活动的国际红色走廊，他们还充分利用召开会议等方式进行情报与信息交流。2001年，在尼共(毛)的倡导下，南亚毛主义共产党建立了南亚毛主义政党及组织协调委员会，到2011年，该委员会已经召开过五次代表会议，成为南亚地区毛主义共产党高层交往、定期会晤的重要平台。除了地区交流外，南亚毛主义共产党还积极参与国际毛主义组织活动。1984年成立，2007年停止活动的国际革命运动委员会(ＲevolutionaryInternationalMovement，ＲIM)，一直是世界毛主义政党进行联系的国际平台。2012年在印共(马列)［纳萨尔］、阿富汗共产党(毛主义)等党的倡议下重建，成为毛主义政党相互交流与支援的又一平台。再次，政党透明度不断增大。随着信息化科技的不断发展，秘密建党的方法已被绝大多数党抛弃。在新的形势下，只有将自己的政策主张公诸于众，才能不断扩大影响力、扩充群众基础。近年来，南亚毛主义政党多利用网络等新兴媒体宣传党的理念。在南亚地区影响力最大，实力最强的两大毛主义共产党———尼联共(毛)、印共(毛)均有定期出版的宣传刊物，如印共(毛)出版的英语版《毛主义新闻简报》、冈德语(印度方言，属于达罗毗荼语系)版《LokurAdhikar》杂志，宣传自己的政策主张，报道相关活动。另外，尼联共(毛)、印共(毛)、孟共(马列毛)、斯里兰卡新民主党都设立了自己的宣传网站，定期发布党的会议、活动情况、党对现实问题的看法等信息，还建立了相互联系的网络链接。暂时没有建立网站的毛主义共产党也通过兄弟网站、杂志发布党的相关信息，如不共(毛)、锡共(毛)等。总体来看，虽然一些毛主义共产党的党、军、群组织规模等状况仍然处于半透明状态，但是越来越多的毛主义共产党已经开始通过广泛利用现代媒体科技，脱去“神秘面纱”，公开党的纲领、章程、政策、主张与活动状况，这有利于人们更加全方位地了解、认识毛主义共产党，提升党的作用力与影响力，促进党的发展。最后，党的组织结构、政策主张更具现实性与群众性。从党的组织结构方面看，各毛主义政党经过革新，逐步建立了相对完备的组织系统。“一个拥有坚定革命性、高度纪律性和健全组织体系的政党是革命取得成功的首要条件。”印共(毛)党内实行民主集中制，以地域为基础建立了中央、地方、基层三级党组织，在军队各级设立党委，实行党对军队的绝对领导。据印度官方估计，在城市，印共(毛)也秘密建立起不少外围组织:革命民主前线、民主学生联盟、印度人民民主前线等。尼联共(毛)经过近20年的发展，已经成为尼泊尔第三大党，除了拥有共产主义青年团外，还领导着全尼泊尔工会联盟、全尼泊尔妇女联合会以及尼泊尔民族独立学生联盟(革命)等群众组织。不丹共产党(马列毛)保有5个支部，其中4个在不丹境内，一个在尼泊尔东部地区的难民营中。除此之外，不丹(马列毛)还建立了一系列群众机构，以扩大党的群众基础，主要包括:“不丹革命学生会、不丹妇女协会、不丹共和国青年协会、不丹教师协会、不丹农民协会和不丹人民文化论坛”。如此严密而系统的组织机构，为毛主义共产党有效争取群众、保证党的领导，提高动员能力奠定了基础。在党的政策主张上，由过去的单纯强调进行土地革命转变为关注民生、时事的务实态度。印共(毛)成立后，不仅仅提出分地主土地给穷苦农民，更针对印度饱受诟病的种姓制度，提出人人平等和妇女解放口号;针对政府无视部落民利益，掠夺式开发资源的行为，提出开展保护部落民生存空间的斗争，等等。不丹(马列毛)则提出“党的革命使命就是从5%的皇家封建主手中夺得国家权力交给人民”，①要保证男女平等、维护妇女基本权利、废除带有民族歧视的法律……这些主张和行动迎合了南亚地区下层民众的普遍欢迎与认同，也博得了不少人的同情，扩充了群众基础。
二、南亚毛主义共产党存在与发展的原因
南亚是世界上经济贫穷、政治动荡、社会欠发展的地区之一，种族、宗教矛盾纷繁复杂。特殊的地理与历史环境，使南亚各国民众的国家认同意识又相对薄弱，这些因素为南亚各毛主义共产党的存在提供了前提条件。而各毛主义共产党根据实际情况，适时调整政策，扩大群众基础则为发展提供了基本动力。具体来说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首先，南亚地区普遍存在贫困。进入21世纪，南亚各国虽然有所发展，但经济水平普遍不高。在7个国家中，孟加拉和尼泊尔属低收入国家，印度、不丹、巴基斯坦、斯里兰卡和马尔代夫属中低收入国家。①尼泊尔大约有42%的人口生活在贫困线下，在孟加拉，则有50%以上人口生活在贫困线以下，全国大约有7000万人每天生活费用不到1美元。近几年，南亚地区的经济发展几乎没有惠及普通民众，贫富差距、城乡差距严重，尼泊尔国内10%的富有者拥有全国46.5%的国民收入。加德满都等少数大城市的富有者和上层人士生活奢侈，豪华别墅、轿车一应俱全。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广大农村地区，下层民众年均收入只有40美元。在印度，印共(毛)影响较大的比哈尔邦、西孟加拉邦、北方邦等是印度最贫穷的邦，贫困人口数量达40%以上，这些地区基础设施极度缺乏，经济落后，与社会主流文化联系脆弱，人们感受不到现代社会带来的优越。因此在严重的贫困问题下，南亚地区社会矛盾一直处于激化状态，广大民众为了生存，更乐于转向支持代表广大下层民众的毛主义共产党。其次，民主制发展与经济发展不平衡。南亚地区各国，独立前基本为封建制国家，缺少民主制发展的经济与社会基础。独立后，在短短几年时间，照搬西方模式，仓促实施西方用了几百年时间才建立的民主制，忽视了本国落后的经济社会发展水平。同时，南亚大陆在独立的过程中，资产阶级民主革命并没有彻底进行，人民同封建主义、官僚资本主义的矛盾仍然存在甚至十分尖锐。特别是土地改革的不彻底，使处于农村地区的中下层农民有强烈的土地诉求。据估计全印度有1.7亿人没有土地，另有2.5亿人拥有的土地不到1/5公顷。②在近几年的开发过程中，政府又大量低价或无偿征用农民仅有的一点土地，使农民失去生活来源，不满情绪自然高涨。而毛主义共产党提出的土地革命、抵制政府开发等政策，在很大程度上符合并满足了农民阶层的需求。再次，南亚地区社会种族、民族问题严重。南亚地区是世界上少有的多民族、多宗教地区之一，除马尔代夫为单一民族国家外，其余都是多民族、多宗教国家，民族矛盾异常复杂。民族、宗教、种族导致的边缘化群体与主流群体之间冲突不断。毛主义共产党关注边缘化群体的口号与政策，自然具有巨大吸引力。在印度，几个世纪以来的种姓制度至今仍在产生影响。低种姓的人在社会备受歧视，不得与高种姓的人同吃同住，每个种姓只能从事祖辈传下来的职业，轻易不得改变。直到现在，在安得拉邦，低种姓人还必须为高种姓人提供免费劳动和服务，虽然这是宪法明文禁止的行为，但在这里依然大行其道。低种姓民众对此苦不堪言，却又无法轻易摆脱。③这种情况下，主张人人平等，坚决反对种姓制度，为下层民众提供保护的印共(毛)的吸引力必然大增。在不丹，难民问题长期难以解决。不丹政府为了维护不丹主体民族的文化独立性，1985年规定，父母双方均为不丹公民，孩子才可以获得不丹公民身份。这个规定使许多尼泊尔族人的后裔因其父母一方不是不丹人而成了无国籍的难民。1989年不丹政府根据1985年规定，宣布28000名尼泊尔族人为非法移民。同年，不丹政府以绿化环境为借口，规定南部靠印度边境地区不允许人居住，此地占人口1/3的尼泊尔族人再次遭到驱赶。①大批不丹难民涌入尼泊尔东南部地区。1990年不丹南部尼泊尔族人发动骚乱，政府镇压后宣布此地区不丹尼泊尔裔必须持有政府颁发的“安全证”，才能获得教育、工作等权利和机会。不丹政府的这些措施引起了大量不丹尼泊尔族人的不满。以不丹难民营为基础建立的不丹共产党(马列毛)、不丹共产党(毛)，提出关注下层民众、解决难民问题的政策与口号，吸引了不少难民加入他们的阵营。最后，特定的历史、地理环境为毛主义共产党发展提供了空间。南亚次大陆七国除马尔代夫为岛国外，其他六国基本有共同的历史渊源与相近的地缘政治环境。相似的历史境遇、历史遗留的民族问题，让南亚各国毛派能够很容易找到共同点联合起来。喜马拉雅山脉、兴都库什山脉的阻隔与印度洋、孟加拉湾、阿拉伯海的环绕，又使南亚大陆在地理上自成体系，形成了相对封闭的活动空间。加之南亚地区多山地，森林面积覆盖大，边界地区犬牙交错，这为毛主义共产党开展武装斗争，进行游击战提供了极大便利。此外，南亚各毛主义共产党不仅在历史、地理方面有密切联系，特别是他们都深受上个世纪60年代中苏论战的影响，印共(毛)表现最为明显。中国虽然目前中国除了与融入主流政治的尼联共(毛)有接触外，与其他任何毛主义共产党没有丝毫接触与联系，但是，中国革命的胜利依然给予这些国家以巨大而深刻的影响。所以指导中国革命走向胜利的毛泽东思想，中国“农村包围城市、武装夺取政权”的革命道路也才一直被奉为南亚毛主义共产党革命运动的指导思想。
三、南亚毛主义共产党的前景
纵观南亚毛主义共产党的历史进程，横视21世纪以来它们的新发展，我们不难发现，南亚毛主义共产党虽历经分合，却在世界共产主义运动低潮中逐步发展起来。在探索社会主义的过程中，以尼联共(毛)与印共(毛)为代表毛主义共产党分别走向了不同通往社会主义的道路。尼联共(毛)在总结历史经验的基础上，转向以公开合法斗争为主的和平渐进的议会道路;以印共(毛)为代表的其他毛主义政党，主动联合其他毛主义组织，依然坚持武装斗争、农村包围城市的革命道路。从尼联共(毛)方面来看，融入主流政治后的议会道路走得并不顺利。2008年该党参加尼泊尔首届制宪议会选举一举成功，获得220个席位，成为尼泊尔第一大党，普拉昌达当选总理。但由于与议会其他政党在军队问题上分歧严重，最终导致普拉昌达被迫辞职，新政府存在仅9个月便垮台了。2011年8月尼联共(毛)副主席巴特拉伊以微弱优势当选总理，组成政府，但此时尼联共(毛)过分关注于权力斗争，竞选时的诺言基本没有兑现，大失民心，2013年6月巴特拉伊政府解散，在随后进行的制宪会议选举中尼联共(毛)遭遇失败，仅获得80席，下降为第三大党。资产阶级政党大会党大获全胜，在选举产生的575个席位中，获得196席位居第一，党主席苏西尔•柯伊拉腊当选为新一届政府总理。尼泊尔另一老牌共产党尼共(联合马列)表现抢眼，获175席位居第二。尼共(联合马列)成立于1990年，主张多党民主，建立法治、自由和开放的福利国家，其领导人尼帕尔和卡纳尔曾先后于2009年、2011年当选总理。尼联共(毛)的失利与其没有独立自主地处理好党的变革转型、没有更好地巩固群众基础有很大关系。执政后，随着生存条件的改善，尼联共(毛)党内勤俭节约的优良传统逐步消失，经济上的混乱和不透明使一些领导干部迅速地丧失共产主义理想。如党主席普拉昌达住进了占地1500平方米，拥有15个房间，有着游泳池和可停放超过12辆车的停车场顶级豪宅。②贪污腐败问题严重损害了尼联共(毛)的形象，导致民众的支持率大大下降。与此同时，放弃“耕者有其田”的土地政策，通过立法强迫农民将内战期间夺取的土地和财物返还给地主，这使自己特色政治属性与立场淡化、丧失。不仅党内出现了分裂，也使自己原有的群众基础遭到削弱。目前来看，如何消弭分裂带来的力量削减以及如何在外部势力介入的情况下，独立自主地处理好党的变革转型与保持共产党特色，保有自己的阶级基础，扩大人民群众的支持;如何在与同为共产党组织的尼共(联合马列)的竞争过程中取得优势，成为尼联共(毛)面临的最大问题。从坚持武装斗争的革命道路来看，以印共(毛)为代表的诸多南亚毛主义共产党面临着不少挑战。国际方面，随着冷战结束与新科技革命的兴起，世界局势发生了巨大变化。首先世界主题已经由战争与革命转为和平与发展，聚精会神搞建设，一心一意谋发展，促稳定、争共赢已经成为越来越多国家的共识，这个时候一国大规模的武装革命不仅会破坏本国发展的和平环境，还会给周边国家带来灾难，显然难以被国际社会所接受。其次，在共产主义的压力下，资本主义国家的社会保障措施不断完善，社会保障措施使越来越多的工人生活得到改善，社会矛盾得以缓和，当今资本主义还有较强的生命力与扩张力，因此世界社会主义大体还是一种和平渐进的发展过程，短促突进的多国暴力革命风暴很难掀起。再次，苏东剧变后，国际共运以某一国为中心，输出革命的做法已经过时。在以中国为代表的广大发展中国家的推动下，和平共处五项基本原则已经得到世界绝大多数国家的承认，因此，暴力革命期待出现上个世纪那种强有力的外援已基本不可能实现。最后，除了接受国际援助较为困难外，毛主义共产党还面临着国际上相对孤立的问题。除南亚地区毛主义共产党之间有相互联系与支持外，欧美等发达地区有美国革命共产党、意大利毛主义共产党、法国毛主义共产党通过网络、通信等方式给予印共(毛)等南亚毛主义共产党支持，但远水解不了近渴，仅仅通过声援与道义上的支持，并不能解决太多实际问题。
国内方面，南亚各国毛主义共产党虽有所发展，但党员人数基本都在万把人左右，与其他政党相比势单力薄。以印度为例，同为左翼政党的印共拥有近50万党员、印共(马)拥有近90万党员，这两个党早已习惯议会政治道路，对印共(毛)武装斗争的活动持坚决反对态度。印共(马)在最近召开的第二十次代表大会上明确指出，印共(毛)的暴力行动对整个印度的民主进程造成了极大破坏，伤害了广大民众。应该坚决打击印共(毛)的过激的暴力活动，调动民主舆论反对印共(毛)持续不断的暴力行动。另外，印度、不丹、孟加拉等国毛主义共产党活动范围大部分集中在边远闭塞的山区或难民区，影响人数相对有限，加之他们目前大多没有建立根据地，只是采取纯粹的游击形式袭击警察局、铁路等，极易使民众把他们与恐怖活动联系起来，在当前恐怖组织人人喊打的环境下，这些毛主义共产党面临着内外双重压力。最后，大多数坚持武装斗争的毛主义共产党对方兴未艾的全球化和世界新技术革命带来的变化常怀有一种强烈的抵抗情绪，如反全球化、反工业开发，这显然与时代的主题发展的态势格格不入，从长远看也很难得到广大群众支持。总体来看，南亚五国毛主义共产党虽有发展，但任重难多，两种道路都面临诸多挑战。在探索社会主义道路时，必须注意要善于密切联系本国实际，反映人民群众的疾苦与要求，积极为广大群众的权益而奋斗，要有世界眼光，又要根据本国、本党情况提出切实可行的基本纲领与路线政策，不能急于求成。最后，各毛主义共产党应抛弃不断分裂的传统，善于形成广泛的统一战线，团结一致，加强沟通才能壮大实力。
作者：韩冰
